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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那么清晰,又那么飘渺。??

沈月冰凉的手划过蒲团细腻的脖颈,慢慢探入里衣。陌生的触感让蒲团清醒了许多。

她只想推开眼前的人,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这是注定的吗。

蒲团的心很乱,柳十三,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啊,想着眼泪就不住的流。

慌乱间,似乎抓住了地上的什么东西,软软的,像是馒头。不……就是馒头,柳十三用来垫胸的那只馒头。迷糊间拿着馒头向沈月的脑袋砸了下去。

馒头碎了,爆出一缕黄烟。紧接着,恶臭味席卷了这个狭小的地窖。

蒲团和沈月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只半刻钟过去,两人便完全清醒了。

只是,吐的太过生猛,脑袋还是很晕。

清醒过后,沈月看着衣衫不整的蒲团,眼里全是羞怯的目光。

通红着脸忙着道歉,局促的没有了样子。

蒲团看着他通红着脸,像个没出息的大姑娘,哑然失笑,一腔怒火马上烟消云散。

两人相视一笑,很快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摸索前进了许久,地洞还是没有边际。

然后,沈月的背影突然僵了僵。蒲团顺着沈月的目光,发现了墙上刻的字。

小小的,细细密密。像无数个小虫子弯弯曲曲爬过。

从始至终,歪歪扭扭,大小不一。

从始至终,拦腰半墙,都是月儿的名字。

沈月知道是谁刻的,蒲团也大概知道。

摸索着每一个字深浅不一的凹痕,沈月的眸子突然暗了下去。蒲团不知道说些什么,兀自走到了旁的地方。

原来,这儿是一个牢。寻常人家的牢。

沈末被抓回来后,囚禁于此。暗无天日的牢里,他只思念弟弟。不知道,是否活着。

日日毒打,天天试药。沈末的背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窟窿。散发着不知名的腌臜味道,自己都恶心。

月儿那么爱干净,会嫌弃的吧。

沈末疯狂的抓挠身上的那出肮脏,如芒在背,满目通红。

过了三年,蛊母毒发。他开始发狂,言语不清。咬死了几个小厮,生啖其肉。

被沈老爷用链子锁了琵琶骨,日日受鞭笞之邢,鞭及之处,肉绽皮开。

地洞湿热,伤口结疮,血脓交融,久久不愈。

他已经什么都忘了,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悲伤。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墙上刻着弟弟的名字,但求他平安喜乐。

七岁那年,天气尚好,西院的杏树繁茂。树枝子横冲直撞,荫蔽了几乎大半个院子。绿津津的杏子饱满圆润,在密密的叶子里藏头藏尾。

沈末坐在树下馋得直流口水。阳光从错杂的枝子里挤下来,照的口水亮晶晶的。

世上小儿大多如此,喜欢吃漂亮的东西。

尤其是男孩子。沈末也是男孩子。

沈月捡了地上的一颗漂亮石头。象牙果子似的,清白透亮,水莹莹的。笑着拿来给哥哥看。

方才看到,哥哥盯着树上的杏子出神,口水飞流直下。比自己的石头还亮晶晶上几分。

于是,扔了石头,挽了袖子,三下五除二便上了树,然后采了一堆大绿杏子。

对于爬树这种技术活,沈末一般都是不屑的。他更像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小小书生,沉默少言,满面柔情。

两人相视一笑,一口咬下,酸的直抹眼泪儿。

然后,他两懂了。原来杏子这种东西,并不是甜的。酸了吧唧,没一点人情味儿,小孩子吃不得。

从此对杏子敬而远之。

那大抵是二人最幸福的时光。

三年又三年,沈末性情突变。

江湖上多了个疯子,嗜血如命,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数百。均以银针入眼,形容枯槁,精血尽失。

传说此人面若兔郎。见过的人都说漂亮。

男人怎么能漂亮,沈末心里一丝不快。

次日,此言的始作俑者便被吊上了城楼。嘴黑洞洞的张着。眼睛里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肚子上开着个巨大的口子,肚肠缠在脖子上。身体空荡荡的飘着,毫无血色。

城楼下跌着一条舌头,露在外面的地方血迹干涸。

小城人民,人心惶惶。

那人让他称主人,他便从了。一切都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那里最安全,最没人打扰。

那年,杏花微雨。

桥畔碰见了一个黄衣小姑娘,姑娘小脸红红,笑意盈盈,眸子亮的像满天的星星。

他收了剑,折了支杏花。姑娘扯着嘴角,夺了花,戴在他头上。躲在一旁咯咯的笑。

他贴近她玲珑的鼻子,邪邪说“我便是那兔郎,食人精血,你可怕?”

姑娘继续笑着“那我做兔郎的妻子,找萝卜给他吃”眼神毫无躲闪。

看来,她并不怕他。又或许,她只当他的话是玩笑。

“兔郎,我明日还来”姑娘笑着跑开。

红鸾星动,覆水难收。

姑娘是沈末的劫,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好的姑娘。

第二日,姑娘真的来了。带了一棉麻袋的萝卜。青的红的都有。

“不知你喜欢哪种口味,便都带来了,但求兔郎不要吃我”姑娘笑着,拿了根萝卜递到沈末嘴边。

人人都说,那兔郎是吃人的精怪,满嘴獠牙,满面青光。

沈末咬了一口,甜的。

姑娘的声音萝卜般的脆。

日复一日,姑娘日日都来,沈末日日都吃萝卜。

二人打马观花,日子清闲自在。

某日,姑娘攀着沈末的肩头。

“兔郎,人说你是恶鬼,恶鬼都是会念咒的,你可会念什么咒”。姑娘吊着眼睛,做了个鬼脸。

然后,灵巧的小手,很自然的搭在沈末的肩头。

“嗯”沈末沉沉的应了一句,漆黑眸子里荡出一点波浪。姑娘身上有种暖暖的香味,沈末不自主的凑近了一点,也许并没有,只是心近了一点。

谁知道呢,反正沈末的脑子晕晕的,塞满了棉花。

“真的吗,念一个,念一个啊。”姑娘满眼放光,搂住了沈末的脖子。像只见到主人归来的小狗,如果姑娘有条尾巴,现在肯定摇疯了。

天已经逐渐黑了。不做点什么,会辜负这样的夜晚吧。

杏树投下一个圆圆的,毛茸茸的影子。巨大而张扬。

我……只讲这一次,你且听好。

凑近姑娘的耳边

“我……很喜欢你”

沈末把声音压的低低的,生怕别人听了去。

风带着山谷的思念,拂过头顶的树叶,小心翼翼,轻轻柔柔。

姑娘的唇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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