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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梁的长公主。

这年,南楚大军来犯,太子哥哥打了败仗,却要牺牲我去敌国和亲。

我在南楚过着惨无人道的日子。

好不容易设计假死逃回了国。

哥哥却怕激怒了南楚,阻了他登上皇位的路。

一杯毒酒,就断送了我的性命。

还把我的尸身送回了南楚,以示两国友好。

重生后,我拔下簪子抵上哥哥的脖子。

「若我不能活,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1

「父皇,南楚他们同意退兵。」

「但是,需要我国每年向南楚朝贡黄金十万两,白银十五万两,粮草二十万石。」

「可是,若我国能嫁过去一名公主....」

「以上朝贡皆可减半。」

叶锦瑜跪在殿下,向父皇汇报着他“外交”回来的结果。

父皇闻言,面色骤变,愤怒地将桌上的奏折挥扫在地。

不止是因为南楚贪婪,更是因为大梁的公主只有一人,那就是我,叶明华。

我在殿后听着,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如此值钱,竟能换来那么多的金银粮草。

若牺牲我一人,能换回大梁边境五十年和平,我甘愿赴死。

可是我和亲不过两年,南楚就再次大军压境,这次没有议和,没有退军,我大梁的子民无一幸免,皆成了南楚的刀下鬼。

这次,我绝不会像前世一样乖乖和亲。

我走上殿前,向父皇行了一个大礼,眼神坚定:

「父皇,明华不愿和亲。」

父皇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上一世父皇虽然疼爱我,但是在江山社稷和父女亲情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所以即便他有愤怒,有不舍,但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决断。

父皇还未开口,叶锦瑜便迫不及待地指责我:

「你身为一国的长公主,受父皇疼爱,受百姓供养,如今,国家有难,只是要你和亲,你就如此不情愿。」

「你对得起父皇吗?」

「你对得起百姓吗?」

我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不禁生出一声冷笑: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太子哥哥,你打了败仗,就要用我去给你填坑吗?」

我直视着叶锦瑜,语气坚定而有力:

「昔日我大梁的军队在父皇手里的时候,内可治暴乱,外可抵强敌。」

「但是才交到太子哥哥手里不过两年的光景,就已衰败至此。」

「是谁?对不起父皇,对不起百姓!」

我当庭诘问,言辞犀利,句句直指要害。

叶锦瑜被我逼得哑口无言,气得他支支吾吾:

「你...你...」

2

「够了!」

父皇出言打断了我两之间的争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明华!」

「你可知,经过连日苦战,我大梁已经粮草殆尽,国库空虚。」

「南楚若是不退兵,我朝老弱妇孺皆逃不过一死啊。」

父皇顿了一顿,语气哽咽。

「等过几年,我大梁国力强盛的时候,父皇一定接你回来。」

然而,我知道,这都是骗我的,他不会接我回来的。

即便我上一世我拼死逃了回来,他也还是默许了叶锦瑜的做法,将我送回了南楚。

虽然我早已知道了结局,但再次听到父皇亲口说出这番话,我的心还是如同被刀割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

「父皇,明华有一计,或可救我大梁于危难!」

叶锦瑜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轻蔑道:

「十万大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无视叶锦瑜的嘲讽,继续说道:

「若南楚当真有踏平我大梁的实力,他们绝不会犹豫半分,早已挥军直入。」

「而今他们之所以要议和,正是因为他们也深知,想要完全征服我大梁并非易事。」

「再者,近日气温骤降,寒气侵体,南楚军队长途跋涉至此,其将领与士兵必然饱受水土不服之苦,士气必然大受影响。这便是他们的软肋。」

「若是我军派一队精锐轻骑,趁夜色悄悄潜入南楚的粮草大营,烧了他们的粮草。」

「届时他们的粮草一时供应不上来,士气又逢大损。到那时,南楚一定会退兵的。」

3

父皇听了我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恢复担忧。

「这只是你一厢的揣测,更何况你又如何得知南楚的粮草大营驻扎在哪个地方?」

我站起身,目光坚定地走向行军的沙盘,精确地圈出了南楚粮草大营的所在地。

这个地点,是我前世听南楚皇帝亲口炫耀时得知的。

在南楚皇宫的庆功宴上,他们毫不掩饰地复盘了自己攻打大梁的整个路径和策略,连同当时的军队状况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巢山。父皇,南楚的粮草大营一定会设在巢山。」

「行军打仗,粮草大营的选址尤为重要,既要靠近水源,又要利于观察敌情,方便及时撤退,符合这几点的,就只有巢山。」

我的举动和言语中透露出无比的沉稳与自信,连父皇都被震惊到了,脸色似有松动。

叶锦瑜却忍不住讥讽道: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偷袭这个法子吗?我们的皇城日夜都被南楚监视着,如何能出去?」

然后转向父皇,继续劝道:

「父皇,与其冒险行事,不如接受和亲,可保万无一失。」

父皇刚才略有松动的神情又犹豫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那...不如...」

我被气笑了。

我都已经提醒到这个地步了,都没有人愿意尝试一下,怪不得上一世南楚再次进犯的时候,我大梁毫无反抗之力,如此轻易地就被南楚灭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一博了。

我猛然间抽出头上的簪子,一个箭步冲到叶锦瑜的身后,一只手臂紧紧环上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紧握着那支簪子,锋利的尖端直抵叶锦瑜的喉间。

我目光坚定,直视着父皇。

「父皇知道,我的骑射素来不亚于皇兄。」

我缓缓开口,字字铿锵。

「若是太子哥哥死了,那大梁也自然就没有明日了,更别提和亲。」

「而我所求的,不过是父皇能试一次。」

说到这里,我手中的簪子不经意间又添了几分力道,叶锦瑜的颈间随即现出一道细长的血线,触目惊心。

4

叶锦瑜颤颤巍巍地说:

「叶明华,你敢谋害当朝太子。」

我恶狠狠地凑向他的耳边:

「若我不能活,那大家就都别活了。」

听到这话,叶锦瑜的腿软了,他知道我是认真的。

此时殿外传来一个男声:

「禀告皇上,臣步嘉行,愿率一队轻骑,夜袭南楚粮草大营,生死不论。」

我知道他,他曾是我母后的亲兵,母后去世,他便去军中任职了。

「今日南楚刚刚得胜,守卫定会有松懈,我知道宫里有一处角门,从那里出去,定无人发觉。」

此时叶锦瑜已经被吓得站都站不稳了,父皇为了稳定我的情绪也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吩咐道:

「朕准了。」

步嘉行提着剑走了,我才脱力地放开了叶锦瑜。

叶锦瑜挣脱后捂着脖子向殿外大喊:

「来人,叶明华谋害当朝太子,当即拿下。」

几个侍卫按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叶锦瑜猩红着眼望着我:

「明华,你何时变成了这样?」

是啊,我也在疑惑,太子哥哥何时也变了。

我母亲是皇后,他母亲是贵妃,我们虽不是一母所出,但是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孩子,我是长公主,他是太子,我们一直和睦相处。

小时候,哥哥也曾十分疼爱我,会让我在他的脖子上骑大马,会拿着笔教我写字,瞒着父皇母后偷偷给我带糖吃。

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也许是,我和哥哥一起作诗,父皇夸赞了我的,却说哥哥的诗一股小家子气。

也许是那次沙盘演习,我赢了哥哥。父亲高兴地抱着我说,若我是男子,一定是统帅领将的好手。

也许是父皇在我的建议下,在后宫设了女官。

...

后来,哥哥就渐渐地不怎么亲近我了。

他会在我的书本里泼墨,在我的寝殿里放蛇,如今丝毫不顾兄妹之情,一定要我去和亲。

我前世假死逃回来,就是为了给大梁送情报,因为不久后,南楚的大军就会再次卷土重来,而这次他们的军力是比上一次更强。

但是,没想到我拼死带回来的消息,哥哥不信,他说:

「当初已经说好,大梁长公主和亲,可换两国边境五十年的和平,如今不过两年。」

我不知道一个国家的太子,怎么可以如此的蠢。

两军交战,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父皇那时已在弥留之际,若是此时南楚因为知道了我假死出逃而有所异动,定对他承袭皇位不利。

为了不激怒南楚,他竟然一杯毒酒,就把我毒死,说:

「长公主即已嫁到了南楚,自然就生是南楚的人,死是南楚的鬼。」

「长公主擅自私逃,与大梁的朝廷没有半点相干,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了两国的友谊。」

5

这一夜可真漫长啊。

直至步嘉行一身戎装地回来。

我望着城外烧起来的大火,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第二天,南楚退兵。

这一世,我不必再和亲了!

我献计击退南楚有功,但是挟持太子有过。

功过相抵,父皇并未对我怎么样。

然而,叶锦瑜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他深夜带着侍卫闯进我的宫里,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决绝。

叶锦瑜掐住我的脖子,力量之大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

「叶明华,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明明一早便知晓粮草大营的准确位置,却选择袖手旁观。」

「只待在我兵败如山倒,退无可退之际,才轻描淡写地提及此事,意图在父皇面前炫耀你的聪明才智,是吗?」

我被他掐得脸色通红,青筋在额头上暴起。我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发泄怒火,几乎要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音,叶锦瑜立刻松开了我,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而我,只能无助地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父皇看见我脖颈处醒目的红色手印,心中已经了然大半。他目光锐利地转向叶锦瑜,厉声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锦瑜深吸一口气,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儿臣...儿臣,怕明华为了之前和亲的事情与儿臣有了隔阂,所以特来解释。」

父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冷冷地打断了叶锦瑜虚伪的解释。

「你治军不力,如今还有闲心跑到你妹妹这里撒气。回你的东宫去,禁足一个月,好好研读兵书,反思你的过失。」

6

「父皇是否也认为,我早就知道南楚粮草大营的位置,却隐瞒不说,只看太子哥哥兵败后方才提及?」

我泪眼朦胧地望向父皇,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父皇缓缓扶起我。

「父皇知道,华儿不会这么做。这江山是我和母后千辛万苦打下的,你断不会看着大梁的将士白白战死而袖手旁观的。」

父皇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歉意:

「那日,父皇要你去和亲,实属无奈之举,还希望华儿不要记怪父皇。」

我恭敬地垂下眼帘,轻声回应:

「明华不敢。」

「但是,若父皇当真疼惜我,就准我出宫开府吧。」

「况且,现在这形势,我若继续留在宫中,恐与太子哥哥再生嫌隙,于国于家都非益事...」

宫中叶锦瑜的耳目众多,只有外出开府,才能减少父皇和叶锦瑜的戒备心,可以顺利地开展我的计划。

父皇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也好,华儿如今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长公主府了。」

我心中一喜,却又未敢忘形,继续道:

「若要出宫开府,明华还有一事要求父皇。」

「母后曾经留下的那支亲兵,可否交由明华接管?」

「毕竟宫外不比皇宫,有禁军,还有父皇...可以保护明华...」

说到这里,我摸了摸脖颈上还未消的红印,暗自低了低头。

父皇落在我脖颈处的眼神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我给这只军队取名为昭武军,好时刻提醒我,只有掌握的了兵权才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步嘉行则成了我的亲卫。

我曾问过他,为何那夜选择信我,夜袭巢山。

他只说:

「先皇后有令,她去世后,我的主子就是长公主。」

我如愿搬进了长公主府,昭武军也划到我的名下。

但是,在民间,我的名声已经臭了。

街上的百姓都在传:

「是太子英明神断,烧了敌军的粮草,得以大胜。」

「而长公主却为了一己之私,宁可让大军压境,也不肯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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