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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侯府假千金。

真千金回来那日我疯了。

众人皆以为是我承受不住真相疯了。

爹娘怪我吓到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兄长责备我丢了侯府的颜面。

我未婚夫缱绻的眼神也落在了她身上。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真千金对我挑衅一笑。

我对着她也痴痴笑着。

侯府千金的身份,且借你几日。

1

陈家善诡术。

换魂之术乃陈家秘术,为世人所觊觎。

只是早在几十年前陈家在江湖上已销声匿迹,众人苦寻不得。

渐渐换魂之术已成为说书人口中的天方夜谭。

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换魂。

但是我的父亲安顺侯对此却深信不疑。

这么多年他暗中广派人手寻找陈家的踪迹。

不过近日他倒是消停了些。

因为他的亲生女儿找到了,他忙着尽享天伦。

回来的是真千金。

我就是侯府的假千金。

看着他们一家团聚的喜悦,我不大开心。

势必要生些幺蛾子的。

弄乱发髻,我挥着手帕嬉笑着跑出去,「哈哈哈...... 哈哈,我是真的,那个是假的,她是个假的。」

府内的下人们看到我疯癫的样子,只以为我承受不住真相疯了。

最后在我跑出大门前被拖了回来。

2

我像个牲口似的被下人们拖到大堂。

兄长穆舟面上愠怒,指责声兜头而来,「谁准你出府的,果然是乡村野妇生的贱民,十几年的礼数白学了,看看你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跑出去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侯府虐待你了吗?」

「若不是母亲看在十几年的情分上让你留下,你以为自己还能继续享有侯府尊荣。」

穆欢怯生生躲在穆舟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兄长勿动怒,许是我回来的太突然,姐姐一时接受不了。」

我叫了十六年「母亲」的侯夫人忙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欢欢莫怕,你才是我们穆家的女儿,任谁也别想让你受气。」

言罢,夫人话锋一转,看向我的目光颇为不悦,「穆晚,你闹够了没有。」

「欢欢在外受苦十几年,你偏要在她回家这天闹得鸡飞狗跳,到底是何居心?」

没等我开口,一道耳光向我劈来,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被阵的嗡嗡作响。

「孽障,今日侯府的颜面全被你丢尽了。」

安顺侯铁青着脸,转身欲要去拿下人手中棍棒,我嘿嘿一笑猛地扑上他后背,他一个踉跄险些倒下。

「你们都大胆,我才是侯府的大小姐,她是假的。」我从地上爬起来,像个疯子般理直气壮地指着穆欢,骂她是个冒牌货。

过大的动作让我手腕的伤口裂开,鲜血浸透纱布流了下来。

无人在意我的伤口。

夫人被我气的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穆欢泪雨涟涟的躲在穆舟身后小声啜泣。

「小姐疯了,来人,将她带回去好生看管。」兄长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吩咐下人将我带下去。

走出房门拐角处,我回头正对上穆欢那双盛满恨意的双眸。

我对着她痴痴笑。

听说,陈家是她的养家。

真是有意思。

3

夜间,新月隐在枝间。

我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笑的开怀。

不枉我用自身精血设下阵法。

快了。

还有半个月,换魂之术既成。

到时,侯府千金依旧是我。

安顺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苦寻许久的陈家秘术会在自己的养女手中。

睡意朦胧间,「吱拉」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穆欢款款走至我面前,微微俯身,抬起我的下巴,指甲狠狠嵌在我的脸颊。

「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你这贱婢过得可还舒心?」

「锦衣玉食,肥马轻裘,自然舒心。」我轻抬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瞧你一身细皮嫩肉,想来你在养家过的也不错。」

「闭嘴。」她抄手甩了我一记耳光,脸上顿时火辣辣一片,「乡野贱民岂能跟皇权贵胄同语?」

「乡野贱民?」我低声轻笑,擦去嘴角的血丝,「这么说穆小姐也是做了十几年的乡野贱民。」

「你才是贱民,我是替你受的罪...... 」说到此,穆欢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她愤愤转过头不再看我,宽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紧,仿佛在抑制着什么。

我懵懂无知的顺着她的话问道,「替我受罪?什么意思?」

「既然你替我享了十六年的荣华,如今我回来了,是该帮你寻个好去处。」

她阴狠的目光扫过我。

我无语的睨了她一眼。

当年送她走的是自己的父亲,恨我作甚。

4

十六年前安顺侯查到陈家踪迹,奈何陈家上下对诡道秘术三缄其口,多次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拿回有用消息。

恰逢我母亲生产,安顺侯买通奶娘将我与出生不久的穆欢掉包。

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偷取陈家秘术。

而我被换到侯府每日受夫人的磋磨。

夫人将失去女儿的怨气都散在我身上。

本着让我学好规矩的「苦心」,让我在大雪里跪了一遭又一遭,练琴的手指被割的血肉模糊,身上永远都有嬷嬷板子留下的淤青。

「你既沾了富贵,就该受着这份尊荣下的苦楚。」

我一直将其视为夫人对我的苦心和劝慰,原来她是在怨我抢了她女儿的好日子。

看着眼前与夫人眉眼相似的女子,清丽的脸颊在看向我时流露出阴狠恶意。

意料之中。

穆家的人,心都是黑的。

我打了哈欠,冲她摆了摆手,「随你,走时记得带上门。」

没理会我的话语,她自顾自继续说道,「永王向爹娘开了口,要纳你做妾,到时攀上了王爷可莫要忘了侯府的恩情。」

永王,年近五旬,后院的妾室就有十几房,还有些没有名分被抬进府的更是不知凡几。

房事上更是无所顾忌,闹出了不少人命。

偏偏他又是皇上的胞弟,深受盛宠,没人敢抓着他后院的腌臜事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么大一个火坑。

侯府还真是将我利用的彻底。

我饶有兴趣地盯着穆欢精致的脸蛋,一字一句强调着,「说得对,嫁过去可不能忘了侯府的恩情。」

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平淡,倒是激怒了她,空荡的房间内女子的声音尖细刺耳,「承欢献媚这种事合该你这贱婢去做,永王一向恣情纵欲,必不会亏了你这张狐媚子脸。」

我静静听着她愈发嚣张的话语。

很是好奇来日穆欢得知入永王府的是她自己时,会是何种反应。

5

第二日天刚亮,夫人就派人唤我过去。

拉着我的手说着体己话,闭口不提真假千金的事。

昨日我晕倒后,府医说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真相,气急攻心,失了心智。

夫人命两个老仆强喂了我两碗苦药。

见我将将转好,就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为侯府谋利。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直到我听得昏昏欲睡,夫人才开口提起我的亲事,「永王年纪虽大了些,好在会体贴人,你嫁过去就是王府的人了,这可是旁人艳羡不来的尊荣。」

我笑着回道,「这好福气不如给妹妹。」

闻言,夫人甩开我的手,冷了神色,「你......欢欢怎可嫁给永王。」

「我可以,为何她不可以。」

「欢欢可是我们侯府嫡出的女儿,不能做妾。」夫人气急败坏站起身,看着我怒气冲冲。

我直接发了个比她更大的疯,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空,名窑瓷器被摔个粉碎,「欢欢是嫡出,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女儿吗?我也是侯府的小姐,啊啊......啊啊啊......」

夫人被我突然的发疯吓得后退两步,嬷嬷扶住她悄声提醒,「府医说小姐不能再受刺激,若是真疯了,永王那里不好交代。」

须臾,夫人深吸口气,强忍笑意的贴近我,轻抚我的后背,「晚儿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母亲的宝贝女儿,也永远是我们侯府的大小姐。」

她顿了顿,颇有些为难的开口,「只是永王指名道姓要的是你,母亲也......」

随即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这母女二人装腔作势的调调倒是如出一辙。

我扔掉手中发疯拿起的花瓶,缓缓回过神,眼神转为清明,抱着与她来了一场母女情深。

末了,才哭哭啼啼着艰难开口,「女儿嫁过去就是了。」

只要您不后悔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推进火坑。

6

亲事定在八月末。

我待在房间绣嫁衣。

偏偏有不长眼的往我跟前凑。

大半夜,窗户上跳下一道人影。

宋淮知带着一股暑气贴了过来。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将嫁衣搁置一旁,抬眸定定瞧着他。

穆欢回府那日,他半分眼神都没施舍给我,缱绻的眼神直直黏在穆欢身上。

甚至侯爷提出侯府与宋府的婚约要换成穆欢。

他也欣然应允。

今晚不知抽的什么风偷偷摸摸跳到我房间。

「晚儿。」宋淮知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往怀里带。

我嫌弃的睇了他一眼。

「在气婚约的事?」宋淮知嘴角噙着一抹看透我心思的笑容。

见我不语,他又开口,「那日我来侯府之前得了父亲的口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里长辈的意思我忤逆不得,但是我心里只有你,晚儿。」

「你放心,我已经让父亲松了口抬你做妾,可消气了?」

我挥开他的手,与他拉开些距离,将嫁衣拿起继续绣起来,「宋公子凭什么认为我会放着王府不去,去做宋府的妾室?」

「永王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想进王府你也得有命享。永王后宅的女人们,哪个活过三个月?」

我长长「哦」了声,见我神色松动,宋淮知口吻放软,「晚儿你信我,我绝不会负你。」

「今夜过后,我便抬你入府。」说着他拿走我手上的嫁衣扔到地上,揽着我向床榻走去,另一只手也不闲着要来解我衣襟。

想将我吃干抹净再一脚踢开?

我拦住他的动作,歪头瞧着他笑道,「宋府的门楣我看不上,我还是进王府吧。」

「你......」宋淮知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不知趣,很是不悦,「穆晚,不要不识好歹,我宋家三朝首辅,名门世族,能让你入府已是抬举,否则凭你的出身,连我宋府的台阶也沾不到。」

反正这副身子作的孽以后都是穆欢的。

我也不用去考虑后果。

想到此,我两指捏着绣花针直接扎在他屁股上。

「嗷......嗷嗷......」一声声狼嚎响彻我的小院。

7

最先冲进来的是穆欢,毕竟我周围都是她的眼线,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她便跑过来拿我出几口气。

显然没料到今夜她会碰到自己未婚夫的风流韵事。

「淮知哥哥。」穆欢咬着唇,含着泪花的双眸似娇似嗔的看着我们二人,「你......你们......」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宋淮知赶忙拉住穆欢的手辩解,「是她勾引我。」

「真的吗?」穆欢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心疼的宋淮知连连点头,「真的,她找人给我送信说要自尽,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我想着她也算是你姐姐,就来劝一劝她,谁知我刚进屋,她就扑了上来要自荐枕席。」

「侯爷,夫人,是在下考虑不周叨扰了各位,对不住。」宋淮知向刚进门的侯爷夫人行礼赔罪。

端的是清风朗月,谦谦公子。

仿佛刚刚的浪荡无赖是个错觉。

我讽刺一笑,「刚刚还说要抬我入府做妾,现在又成了我自荐枕席,话都给宋公子一人说去了,倒显得我的不是了。」

「你说我派人给你送信,信呢?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空口无凭。我还说是你宋淮知半夜闯入女子闺房,欲行不轨。」

宋淮知被我逼问的白了脸色。

「住口。」安顺侯厉声呵斥道,「你还知不知廉耻?」

「是他......」

「住口。」他厉声打断我的话,阴恻恻看着我,又给了穆舟一记眼神,院内的下人们都被带了出去。

须臾,淡淡的血腥味飘进屋内。

穆欢颤了颤身子,母亲扶住她安抚了几句。

我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冷意。

「晚儿,孰是孰非不重要,你既许了人家,切不可污了名声,于你,于侯府都不利,你可明白。」

侯爷右手握剑,左手搭在剑柄上来回摩挲。

这是他想杀人前的动作。

若不是我还有用,他定会利落的拔出剑将我解决。

「明白。」

「记着,他们是为你死的。」浓浓的威胁兜头压下。

我沉默受着。

本想再激化一下「我这副身体」与侯府的矛盾,没成想连累了无辜。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这句话,他们确实因我而死,总有一日我会让今晚的刽子手血债血偿。

喧嚣过后,留下一室狼藉。

穆欢气不过,在众人走后,又折返回来将房间砸了个稀碎。

无妨。

明晚这就是她的房间了。

随便砸。

8

八月中旬,中秋佳节,阖家欢聚。

我被禁足在屋内。

从床底的柜子中取出两个牌位上了柱香。

放好牌位后,我坐在桌前等穆欢来。

圆月溢进室内,洒上一层白霜。

最团圆夜是中秋。

前院其乐融融,交谈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我望向床底,也算团聚了。

更深人静,穆欢一脚踢开房门拿着鞭子闯进来。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敢去勾引淮知哥哥,看我今日不刮花你的脸。」

我避开兜头而来的鞭子,穆欢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我摇晃着手上的玉佩,「这可是宋淮知亲自给我的,说是要给他未过门的妻子。」

「我打死你个狐媚子...... 啊...... 」我握住穆欢指向我的手腕轻轻一掰,在她惨叫前将一团撒了迷药的碎布堵到她嘴里。

「外面的人都解决了,快些动手。」门外一道沙哑的嗓音响起,我应了声。

熄了烛火,室内的月光渐渐明朗,落在了阵法内。

我用匕首划破穆欢的掌心,鲜血流入阵法。

「血肉为祭,魂归幽冥,神灵垂怜,换魂既成。」

我死死咬着唇,忍着灵魂剥离肉体的痛楚。

差一点。

还差一点。

从小我并未受过诡道的正统训练,阵法并不完全受我控制。

我和穆欢的魂魄在阵法中互相撕扯着。

「好了吗?夫人正在往这边走来。」门外一阵催促。

我屏息凝神试图让魂魄入体却被反噬呕出一口血。

「看守的人呢,来人呐。」夫人的声音自院外响起。

我顾不上五脏六腑火灼般炙烤,竭力催动阵法。

与此同时,床底下飞出两道微光注入阵法。

顷刻间,我对阵法的掌控逐渐归拢。

9

「疯子,快去给我请大夫。」我捂着手腕推开房门跑出来,一边叫骂一边吩咐丫鬟去请大夫。

离开前,我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自己。

不,那已经不是我了。

是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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