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死了二十年的妈突然给我托梦，让我帮衬帮衬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不愿意，她便开始搞事。

不限于在我走路时给我使绊子，吃饭时往我饭里放蛆虫，开车时抢夺我的方向盘……

为了保全自己的狗命，我不得不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偷偷在找专业的捉鬼大师了。

1.

“你哥一家人住在城中村的小房子里，一家四口怪挤的，你把你住的这套房子让给他住吧！”

“还有，给你哥找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

“你哥家人口多，以后你每个月拿出三分之二的工资补贴一下他，让他和孩子们吃好喝好。”

面对我妈提出的无理要求，我很想拒绝，但她现在是鬼，分分钟能弄死我。

为了保全自己的狗命，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

我哥叫王德发，同父异母的，比我大12岁，今年38了。

当年我妈被查出癌症后被前夫驱赶出家门，她隐瞒病史嫁给了我爸，生下我没几年就去世了。

要不是她给我托梦，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哥。

我哥住的地方很简陋，一个房间除了两张床，还有锅碗瓢盆和尿桶。

人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屎尿味。

他有六个孩子，四个女儿，一对双胞胎儿子，女儿都送人了，现在只留有两个儿子带在身边。

“妹儿，你可来啦！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我看着地上早打包好的行李，看来我哥已经迫不及待要去住我的房子了。

“我的房子小，不够你们四口人住，我给你们在外边租了个100多平的。”

“大点，你们住得也舒服。”

闻言，我哥有点不开心。

“妹儿，妈可是跟我说了，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迟早是我的。”

“你住在买的房子里，我住在租的房子里，怕是不太合适。”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现在在攒钱，到时候给你买一套更大的。”

“那还差不多。”

我哥得意洋洋地带着一家人上了车，一路上，在我的车里抽烟喝酒，谈天说地，睡觉打呼。

极其没素质。

下车时，他还不忘把我车里的纸巾和矿泉水，甚至摆件一并拿走。

2.

新家收拾妥当后，我哥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妹儿，能给哥介绍一个情人不？”

我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发黄的T恤，破洞的黑色小脚裤。

还有隐隐约约散发出来的狐臭，这个样还想学别人找情人，多少是有点想得美。

“你都结婚了，再找情人怕是不合适。”

“而且包养一个情人很费钱的。”

我哥对着我挑眉一笑，“我没钱，你有不就行了。”

“你嫂子孩子生太多，那方面给我的体验不太好。”

他撞了下我的胳膊，“你知道的，男人嘛！对某些方面的要求还是蛮高的。”

我扶额无语，“行吧！我尽力。”

“对了，要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如果是雏就更好了。”

我：……

我没想给我哥找情人，但我妈却在梦里催个不停。

没办法，我只能半夜在网上发了个诚招情人的帖子。

本意只是想表明这件事我做了，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这个世界真的是大了，什么鸟都有。

第一个私信我的是一个精神小妹，她可以陪吃陪喝陪睡，只要每个月给她一万块钱就行。

有点贵，我直接拒绝。

后边来找我的基本都是些无业游民，给钱什么都能干的那种。

可惜，偏偏我最缺的就是钱。

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生头像上。

看她的穿着打扮以及主页，像是个都市白领。

我立马给她发去信息，倒不是觉得她适合我哥，单纯就是好奇她为什么会有给别人当情人的想法。

【hello，你对当情人有什么要求呢？】

那边很快回复：【没有要求，技术好，愿意跟我睡就成。】

【钱也不要吗？】

【我对钱没兴趣，但我要跟你提前说，我有病，一种罕见的病。】

【只要跟我睡过的男人就会烂JJ ,睡的次数越多，烂的程度越大。】

我大腿一拍，激动不已。

【就你了。】

3.

女生叫林玲，真人比相片上还要漂亮，只可惜得了病，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我哥对她非常满意，一见面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林玲嫌弃地看了眼我哥黑黢黢的脖子，倒也没拒绝，只是悄悄给我发了条消息。

【这是我见过最邋遢的男人，得收钱。】

【收多少？】

【200一次。】

我长舒一口气，不贵，不贵，付得起。

【OK，没问题。】

我哥玩的花，他没选择去酒店，而是让我开车去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还让我帮忙把风。

我掏出手机按下录像模式，然后将视频发给嫂子。

原以为嫂子会大发雷霆，不给我哥好果子吃。

没想到她只是给我回了个嘤嘤嘤哭泣的表情包，还认为是自己身材管理不当，不然我哥也不会去睡别人。

我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错的是我哥。

可她听不进去，甚至反过来教育我。

【妹儿，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女人，女人是不能说男人不好的。】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永远都压着地，地要做的就是仰望天，为天服务。】

【你哥买不起房，买不起车，穿不了质量好的衣服，这些都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我们做女人的。】

【妹儿，以后你一定要对你哥好，知道不，今天这种话可不要再对我说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一万头草泥马从我脑子里呼啸而过。

离谱，真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了家。

我刚想把手机揣进兜里，嫂子又给我发来信息。

【妹儿，你哥完事后，你记得带他去吃点生蚝、猪鞭、牛鞭啥的补补，可别让他虚着身子。】

【还有，麻烦你给我转1万块钱，我想做下修复，外边的女人总归是没有家里的干净。】

我捂着胸口，咬咬牙往嫂子的卡里转了1万块钱。

4.

晚上，我刚进入梦乡就被我妈一顿骂。

“你怎么能给你嫂子转钱，我是让你帮衬你哥和你侄子，不是让你帮衬外人。”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罚你明天带你哥还有两个侄子去海底捞吃顿好的。”

“顺便给你哥和侄子买几套漂亮衣服。”

我瞅了眼银行卡里的余额，当即表示不愿意。

“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等发了工资再说。”

“我也是你的孩子，凭什么我要帮衬哥哥而不是哥哥来帮衬我。”

“你个不孝子。”我妈气得头发竖起三寸长，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你哥是男人，你是女人，你俩能相提并论吗？”

“能给你哥和侄子提供帮助是你的福气，你还想蹬鼻子上脸，真是美的你。”

这晚，我被我妈左右开弓连扇十六个巴掌。

第二天醒来，脸肿得比猪头还大。

迫于我妈的武力威胁，我不得不带着我哥和侄子去海底捞吃饭。

两个侄子，一个叫王光宗，一个叫王耀祖，都是13岁。

王光宗是个混世小魔王，刚搬进新小区不到一星期就连着砸坏了八户人家的玻璃。

还在半夜放了十二辆电动车轮胎的气。

害我赔了一万多块钱。

王耀祖有严重的自闭症，只会发出111和555的声音，动不动就要和他妈妈玩亲亲。

嫂子也是惯死了他，每次只要王耀祖往她脸上蹭，她就会主动将嘴凑上去。

我跟她说过好几遍男孩子已经到了青春期，不适合过于亲密地接触，但她不听。

因为没带嫂子，王耀祖总想往我身上凑，恨不得把他的大舌头伸出来把我全身上下舔一遍。

十几年没刷牙的臭嘴，恶心得很。

5.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便向哥哥求助。

“哥，你能不能让耀祖跟你坐一边，或者制止一下他，男女授受不亲，要教他与异性保持距离。”

我哥嗤笑一声，“妹儿，你要记住，你是个女人，女人的作用就是为男人服务。”

“你怎么能说出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来呢？”

“而且，耀祖想亲你是你的福气，他就是想娶你，你也得点头同意。”

我直直地瞪着我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正常人说出来的话。

不，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们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

没等我找出反驳的话来，我哥突然指着斜后边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漂亮女生。

“耀祖，快去亲那个小妹妹。”

“记住，不只要亲还要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话音未落，王耀祖已经流着口水朝小女生扑了过去。

“啊！！！”小女生吓得崩溃大哭，我急忙跑过去和小女生的家长一起拽王耀祖。

可没等我把王耀祖拉开，王光宗已经跳上了桌子，他裤子一脱，小弟弟一掏，对准锅底就是一泡尿。

我哥拿出手机边录视频，边夸：“大家快看，我家大儿子也是在海底捞尿上了。”

接着又把摄像头转到王耀祖那边，“还有我的小儿子，13岁已经学会亲小姑娘了呢！”

一想到始作俑者是我哥，而最后承担责任的却是我，我再也忍不住抄起盘子向我哥砸去。

“你他爹的有病是不是，一天天地就知道作死。”

“你敢打我。”我哥气得跟只炸毛公鸡似的，反手拿起啤酒瓶就往我脑袋上抡。

男女力量悬殊大，最后，我被我哥打了个半死。

要不是店员拉架拉得快，我可能一命呜呼了。

6.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我哥不仅没来探望，还一直催我转钱给他。

说是要10万，5万用来赔偿海底捞的锅底费和小女生的精神损失费。

另外5万用来给光宗耀祖买衣服以及给他买烟买酒。

我没给他转，一是不愿意，二是钱不够。

于是，我妈再一次在梦里对我兴师问罪。

“宁书悦！”我妈用一米长的指尖狠狠地戳我的额头，说话的语气更是怒气冲冲。

“你怎么这么小气，你哥就找你要个10万块钱你都舍不得。”

“你哥是个男人，你不给他钱抽烟喝酒，你让他在外边怎么交朋友？”

“还有你的两个侄子，他们也是男人，理应穿贵的吃好的，这样在外边才有面子。”

我低声回怼：“你当钱是大白菜，那么好赚。”

“呵……”我妈冷笑一声，“没有钱你不会去贷款吗？信贷、小贷、网贷都可以。”

“实在不行，你可以白天上班，晚上去卖啊！”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气得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往日的记忆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一一浮现。

我刚出生，我妈要给我取名叫招睇，我爸不愿意，说叫书悦好听。

女孩子一定要多读书，以后才能有好生活，才能有更大的经济基础取悦自己。

两岁那年，我的手背不小心碰到热水壶被烫伤。

我妈不仅不带我去医院，反而将她手里的整杯热茶倒到我的掌心。

美其名曰让我长记性。

可我不是故意要去碰热水壶的呀！

最记忆犹深的是六岁生日那天，邻家的一个大叔在电梯里隔着衣服摸我的胸和下体。

我吓得嗷嗷大哭。

我妈却说给男人摸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而且你长大后迟早会被男人摸的，现在习惯习惯挺好。

我回家把被猥亵的事情告诉了爸爸，爸爸很是气愤，立即报了警。

可我妈背地里却把我打了一顿，还扬言我下次再胡说八道就掐死我。

可惜，她是个短命鬼，在我六岁半那年就因癌症死了。

我没哭，挺开心的，还往她棺材上吐了两泡口水。

“宁书悦，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给不给你哥钱。”